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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华武】 巫山云

        华山剑客苦叽叽的暗恋故事
        隐喻颇多
        真人真事改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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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 剑客带上了黑色的斗笠,走出了客栈,夜色将他的身影隐去,只留他怀中的剑反射着冰冷的月光。

        “我们不必再同行了。”他对着他的侠侣说,“不是你的错,是我,我不再喜欢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于是,他不顾对方的挽留,孤身一人混入了市井小巷,从此消失在对方视线里。

        他想他是喜欢放浪不羁的生活的,所以一个人混迹江湖才是他应该做的,他本就是一个冷情之人,喜爱人群却又讨厌人群,腻了厌了,就斩断一切,抛弃所有故人,在另一个地方生活。周而复始,如同一场又一场醉梦,醒复睡,睡复醒。

        然后报应就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 他记得那天华山很冷,天上下着大雪,那道长就在那白茫茫一片中伫立,身姿挺拔,风姿绰绰,如同高山上的雪莲,他那时也有些醉了,见了这仙人之姿的道长,忍不住上前搭话。

         那道长竟然不似他外表那样冷漠,聊着聊着也透露出些他想与人同行游历的话来。

        “道长,我毛遂自荐,你看如何?”他提着酒壶,衣服上落满了雪,一副浪子模样,语气却轻快的很。

        “好啊。”那道长眉眼一弯,也没有如何犹豫,答应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 道长和剑客以前见过的道长不同,酒他是喝的,点香阁也常去,虽说不是去温情于某个女人的胸膛,却也是一身香氛。剑客问他为何如此,道长嘴角一钩:“观美人,妙哉。”

        道长确实是极喜欢美人的,相对的就厌恶那些长相丑陋之人,不过他涵养很好,心里厌恶面上却不显,只有在那些微妙的躲避中能显出几分。有时明明厌恶极了,也要强压,就像是要故意粉饰太平,维持他这道长的体面。

        不仅如此,道长嘴上还少有好话,总是带着些刺,刺的你疼,却又不致命,如同伸出爪的猫儿,分不清是亲昵还是恶意。

        但渐渐的,剑客开始觉得这些话刺的越发疼起来,道长的一句话老是被他翻来覆去的考量,常常弄得他彻夜难眠,心口如同火烧。

        他想,完了,我喜欢上道长了。

        他从未经历过这么强烈的喜欢,他立刻慌了,如同捧着一大束野花的男童,几乎抱不住,一时间手忙脚乱,急急忙忙地想要将花交给那个他要交给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 于是剑客将烧的火热的心从肚子里掏出来,捧在了道长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 道长看了一眼,有些惊讶,没说收还是不收,却径自聊起了江南风物。

        于是剑客握着那颗新鲜还在跳动的心想,或许太急了,吓到了道长就不好了。于是他就将心装在袋子里,以便随时取用,反正这颗心这时也鲜少为自己跳动了。

        但剑客管不住自己的心,那颗心像是疯魔了,老是跳出束缚凑到道长面前,却没有得到任何眼神。

        心在身外,魂魄也不安定起来,剑客觉得自己像是用这躯壳豢养了一只凶兽,道长的无视与“恶语”如同饲料,每喂一次,那凶兽就越想跳出身体,但是只要道长一个微笑,那凶兽就如同被顺了毛,又安静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 如此反复,如同凌迟。

        表面上一切太平,或者是道长想要维持的太平——剑客一次又一次表露心迹,道长笑而不语或顾左右而言他——不过,凌迟在第二个月,终于结束了。

        在这一天,剑客对道长的喜欢终于让剑客敏感到一个眼神都不放过了,剑客知道,是该有一个了断了。

       “我很喜欢你,你喜欢我吗?”剑客在一系列地逼问后终于问出了这句话。

       “我对你,”道长沉默许久,“是兄弟的那种喜欢。”

       “那就算了吧,”剑客抄起剑,“我不想再追逐你的脚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于是他带着前些天因为道长故意放手而摔断的腿,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 他想,我得忘记他。于是他改了名字,断了与任何人的联系,将道长的一切痕迹抹去。那颗心却有些枯萎了,剑客放不回去,只好任它自生自灭。

        但是世界是如此的小,就在他的腿快痊愈的时候,他在酒馆遇见了道长。

        剑客一眼就看见了道长,然后就移不开眼了。

        道长似乎孤独了不少,经常在酒馆和湖边坐着,他的朋友呢?他的徒弟呢?剑客不可遏制地担心起来,那颗不属于他的心果然又重新鲜活了。

        那个晚上剑客不受控制地趴在道长房间的窗户边,他说道长你跟我走吧,但是又如同以前,没有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 他想,这下终于完了吧,自己也该懂得放下了。

        冷静了几天,剑客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放下了,鬼迷心窍地找到了道长,告诉他,就算你的朋友和徒弟都走了,你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。

        他努力做出兄弟的样子,却又自己露了馅,他告诉道长如果你有一天想要找一个伴侣,可以考虑我。

        道长嘴角一钩说,好,等我想了再说吧。

        然后那天就到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 那天道长似乎很失意,喝醉了酒找到剑客,诉说了很多事情。剑客搜肠刮肚地安慰他,同时更加惊叹于两人之间的相似,剑客说,要不我们试试?

        道长看着剑客——那是他第一次这样认真地正眼看他——然后说,我觉得可以。

      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形容剑客的心情,他觉得就算是他九死一生的存活都不会有现在感到宽慰和兴奋,那颗心在破旧的袋子里怦怦直跳。他没有想到,自己本以为是干枯的感情,居然还能使他如飘云雾。

        在那之后,道长对他似乎真的温柔了不少,剑客以为道长开始学着喜欢他了,那段日子他过的很舒适,他想,这一辈子就这么下去吧。

        但是道长似乎越来越清净,剑客老是觉得道长似乎要羽化登仙了似的。他用这个问道长,道长低头一笑:“或许快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剑客一愣,小心的觑着道长的脸色,内心如坠万丈冰窟。

        他想起在他们俩在一起之前,道长曾经也这么说过,只是自己得意忘形了,刻意忽略了这样的结局。

        剑客几乎握不住酒杯,一时间室中一片沉默,最后剑客颤抖着说:“那你……会给我托梦吗?”

        道长笑而不语,被问的烦了,终于直视着剑客的眼睛敛去了笑容说道:“我既已飞升,跟红尘也就没有关系了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冷漠一如当年。

        剑客望着那双眼睛,内心翻江倒海,却终于从那些冷漠的话语和莫名的态度中意识到了什么——因为不喜欢,所以都错,道长只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喜欢过他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 “好吧,随你。”剑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     他以为这就是最糟的情况了,但是他错了。他在一次战斗中毁了容。于是道长便不愿让他近身了。本来剑客会很生气,但他已经没力气生气了,虽然心里有些烧灼的痛感,比起之前,也可忽略了。如此,两人交集更少,道长不愿见剑客,剑客也不愿见他。

        过了一段时间,剑客的脸终于好了许多,道长也一袭白衣找上门来。

        道长拍拍身上的雪,说:“我要走了,最后来看看你。”

       “好。”剑客点头,顿了顿,他小心地伸出手去,向道长索要一个拥抱。

        过了会儿,道长倾身过来,拥抱一触即离。

       “我走了。”“我看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 但是飞升怎么会让人看见呢,道长终究离开去往了别处,剑客不知道他去了哪儿,只知道他永远的消失了。

        剑客突然感到一阵无所适从的难受,只得关上门,任由那爱恨落在雪白的华山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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